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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詩人黃庭堅名言:「士大夫三日不讀書,則義理不交於胸中,對鏡覺面目可憎,語言無味。」我們今期有幸遇上專門研究香港歷史文化的學者丁新豹教授,短短一個多小時的訪問,讓我們走進他大大小小的歷史故事中,說古談今,與一位見識廣博的文人雅士傾談,自是一次生趣盎然而又增廣見聞的旅程。
丁新豹教授指後世對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等人不乏研究,惟獨對此位於政事、外交、教育及軍事方面建樹良多的丁日昌,認識不多。從丁教授有份主編的著作《丁日昌與近代中國》一書中指出,晚清後期從籌設江南製造局、倡議成立北洋水師、遣派幼童赴美留學、倡建招商局,到經營台灣,幾乎沒有一項不與丁日昌有關。中國近代走向現代化,可以說是從洋務運動起首,這位洋務運動的主理人物,從歷史的洪流而看,確實對後世影響深遠。 丁日昌這位響噹噹的人物,丁教授形容其際遇崎嶇險阻,在朝廷做事非常艱難,原因他並非科舉出身,靠軍功上位,在沒有登科關係網絡的協助下,不論升遷或做事,丁日昌都遇到很大阻力,正因如此,他與當時同樣深受滿清人壓力的中國近代改革舵手李鴻章惺惺相惜,成為知己。更為可惜的,是丁日昌的健康一向欠佳,未足花甲之年已經離世。縱然如此,在退休後的日子,他仍然獲邀為朝廷效力。其中一次是在一八七七至一八七八年間,中國山西、河北及河南一帶發生了一場中國近代史上最嚴重的天災之一,旱災死亡人數多達一千萬人,丁氏在李鴻章任命下,肩負起賑災的工作,靠着他與商人的私交,以及東華醫院的襄助,丁氏在南洋籌款的任務立下大功。現時上環文武廟內懸掛了一幅寫上「神威普佑」的牌匾,正是當年皇帝御賜表揚,印證了這場救災的事蹟。
丁日昌的另一功績,就是在一八七二年,清廷派遣百多名幼童遠渡美國留學,當年美國立國不久,而中國已有數千年文化,要游說當時一眾朝廷勢力,從中國這個泱泱大國中,放下身段派人遠渡重洋至一個「初生之犢」的地方學習,絕非易事。計劃的倡導者為容閎,背後奔走游說安排的正是丁日昌;從以上種種事例證明,丁日昌辦事能力高之外,亦反映他對教育的重視和遠見。丁教授指丁日昌仕途崎嶇,但憑著自身的努力,出人頭地,建功立業,這份毅力和決心,希望年青人從中學習和仿效,因此以其名字成立獎學金紀念。 如丁日昌一樣,丁新豹教授本人以教育為重,「教育太重要,沒有甚麼能比得上教育的重要性!」他認為教育是將一個人形塑(shaping),協助建構年青新一代。因此,除浸大之外,他亦於另一所大學捐款成立「香港青年史學家年獎」,獎勵修讀與文學相關科目的大學生。另一方面,當丁教授退下館長職位後,他亦投身教育界,任教碩士班的科目,同時在出席公開講座主講時,他會把歷史的精髓帶出,引人入勝。於是,他任教的課堂不時出現超時一個多鐘頭,師生齊齊不願下課的現象;亦有不少對歷史有興趣的人士,專程旁聽他的講課。因為丁教授無論寫書抑或演講,也不會依書直說,經常以輕鬆幽默的手法演繹。 丁教授笑言自己「神神化化」,他的可敬之處,正是他對歷史全情投入,讓周圍身邊的人同受感染。例如,他曾日曬雨淋,不怕蚊叮蟲咬,帶領墳場遊,寫下「香江有幸埋忠骨」一本獲獎書,他指自己並非原創者,而是向外國人學習而來,因為不同墳地各具特色,埋葬的都是同一類人,如果認知這些故人的生平事跡,行墳地時就如遇到「老朋友」一樣。
丁教授獲頒香港大學名譽大學院士 丁教授(左一)獲頒香港教育學院 榮譽院士 丁教授時常帶領文化旅遊導賞 丁教授常以故事形式講解歷史典故
丁教授帶領墳場遊 丁教授出席香港浸會大學基金活動
丁新豹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