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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人物—專訪丁新豹教授
2015年03月19日
 

香港浸會大學基金電子通訊為基金成員的交流平台,為了加強大家對基金這個大家庭的認識,我們特意邀請多位基金成員接受訪問,讓大家了解基金的工作、成員對籌募工作的看法以及基金未來發展方向等,各基金成員的專訪將於每期通訊內逐一刊登,請勿錯過。
 

     
 傳承歷史 樂此不疲
     

宋朝詩人黃庭堅名言:「士大夫三日不讀書,則義理不交於胸中,對鏡覺面目可憎,語言無味。」我們今期有幸遇上專門研究香港歷史文化的學者丁新豹教授,短短一個多小時的訪問,讓我們走進他大大小小的歷史故事中,說古談今,與一位見識廣博的文人雅士傾談,自是一次生趣盎然而又增廣見聞的旅程。

丁新豹教授現為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客席教授及名譽高級研究員,他為人所熟悉的是每每談起香港、澳門甚至廣州的一些街道,他能如數家珍地道出背後的典故由來,確實是傳承歷史文化的活寶。他曾出任香港歷史博物館總館長多年,任內建樹亦為人所稱許,當中包括籌建香港歷史博物館新館及《香港故事》長期展覽 、香港海防博物館,更曾於短短兩年間把特區政府首次斥資購買的歷史建築物甘棠第改建成孫中山紀念館。而丁教授與浸大結緣,始於他在任博物館館長之時,當時他和浸大歷史學系的教授們展開合作,多年來認同浸大學者作風踏實、研究全心全意。為表支持,丁教授近年慷慨捐資予歷史學系,成立「丁日昌獎學金」,獎勵浸大歷史系的學生。
   
丁教授指丁日昌為晚清洋務運動三傑之一,是曾國藩及李鴻章的得力助手,在洋務運動中做事實幹低調,為僅有數位真正了解洋務的官員,「實是清朝後期一位十分了不起的人物」。不說不知,原來丁日昌為丁教授隔了數代的親戚,雖然並非直系親屬,但丁教授自小已從父親中得知一些丁日昌的事蹟。早在八十年代,丁教授編著一本《丁禹生政書》,當時更請了國學大師饒宗頤教授寫序。

丁新豹教授指後世對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等人不乏研究,惟獨對此位於政事、外交、教育及軍事方面建樹良多的丁日昌,認識不多。從丁教授有份主編的著作《丁日昌與近代中國》一書中指出,晚清後期從籌設江南製造局、倡議成立北洋水師、遣派幼童赴美留學、倡建招商局,到經營台灣,幾乎沒有一項不與丁日昌有關。中國近代走向現代化,可以說是從洋務運動起首,這位洋務運動的主理人物,從歷史的洪流而看,確實對後世影響深遠。

丁日昌這位響噹噹的人物,丁教授形容其際遇崎嶇險阻,在朝廷做事非常艱難,原因他並非科舉出身,靠軍功上位,在沒有登科關係網絡的協助下,不論升遷或做事,丁日昌都遇到很大阻力,正因如此,他與當時同樣深受滿清人壓力的中國近代改革舵手李鴻章惺惺相惜,成為知己。更為可惜的,是丁日昌的健康一向欠佳,未足花甲之年已經離世。縱然如此,在退休後的日子,他仍然獲邀為朝廷效力。其中一次是在一八七七至一八七八年間,中國山西、河北及河南一帶發生了一場中國近代史上最嚴重的天災之一,旱災死亡人數多達一千萬人,丁氏在李鴻章任命下,肩負起賑災的工作,靠着他與商人的私交,以及東華醫院的襄助,丁氏在南洋籌款的任務立下大功。現時上環文武廟內懸掛了一幅寫上「神威普佑」的牌匾,正是當年皇帝御賜表揚,印證了這場救災的事蹟。

丁日昌的另一功績,就是在一八七二年,清廷派遣百多名幼童遠渡美國留學,當年美國立國不久,而中國已有數千年文化,要游說當時一眾朝廷勢力,從中國這個泱泱大國中,放下身段派人遠渡重洋至一個「初生之犢」的地方學習,絕非易事。計劃的倡導者為容閎,背後奔走游說安排的正是丁日昌;從以上種種事例證明,丁日昌辦事能力高之外,亦反映他對教育的重視和遠見。丁教授指丁日昌仕途崎嶇,但憑著自身的努力,出人頭地,建功立業,這份毅力和決心,希望年青人從中學習和仿效,因此以其名字成立獎學金紀念。

如丁日昌一樣,丁新豹教授本人以教育為重,「教育太重要,沒有甚麼能比得上教育的重要性!」他認為教育是將一個人形塑(shaping),協助建構年青新一代。因此,除浸大之外,他亦於另一所大學捐款成立「香港青年史學家年獎」,獎勵修讀與文學相關科目的大學生。另一方面,當丁教授退下館長職位後,他亦投身教育界,任教碩士班的科目,同時在出席公開講座主講時,他會把歷史的精髓帶出,引人入勝。於是,他任教的課堂不時出現超時一個多鐘頭,師生齊齊不願下課的現象;亦有不少對歷史有興趣的人士,專程旁聽他的講課。因為丁教授無論寫書抑或演講,也不會依書直說,經常以輕鬆幽默的手法演繹。

丁教授笑言自己「神神化化」,他的可敬之處,正是他對歷史全情投入,讓周圍身邊的人同受感染。例如,他曾日曬雨淋,不怕蚊叮蟲咬,帶領墳場遊,寫下「香江有幸埋忠骨」一本獲獎書,他指自己並非原創者,而是向外國人學習而來,因為不同墳地各具特色,埋葬的都是同一類人,如果認知這些故人的生平事跡,行墳地時就如遇到「老朋友」一樣。


丁教授獲頒香港大學名譽大學院士


  丁教授(左一)獲頒香港教育學院
榮譽院士



  丁教授時常帶領文化旅遊導賞


丁教授常以故事形式講解歷史典故


丁教授帶領墳場遊


丁教授出席香港浸會大學基金活動

丁教授因研究關係,曾閱覽不少珍貴史料、書畫,親身接觸文獻及檔案等第一手資料,查根究底,若不是他見識廣博,難以從千絲萬縷、零零碎碎的片段中,拼湊出脈絡,他形容讀歷史如玩拼圖遊戲,愈深入研究,愈趣味盎然,正是發掘得多,才領略不同事件原來互有連繫,「非常過癮!」

丁教授從小就喜歡歷史,其後更因為研究美術史投身於博物館工作,寓興趣於事業。除了歷史,原來丁教授對一眾颱風「小姐」也非常着迷,首位結緣的,就是一九六二年吹襲香港的超強颱風「溫黛小姐」。當年颱風都以「小姐」名稱命名,每當有颱風襲港,丁教授都份外雀躍,一來不用上學,二來電台會通宵廣播風暴消息。想起當年對颱風之狂熱,丁教授愈談愈興奮:「風暴期間會徹夜不眠,追蹤颱風的走勢和位置,又會為颱風寫筆記,推算它的路徑。」現在丁教授聽到新聞報導風球的經緯度,心裡就自然知道颱風的所在位置。

身為知名的歷史學專家,其著作曾獲「十大好書」獎,自己也獲大學院士的榮銜,丁教授謙稱自己沒有什麼成功之道,只是做事經常保持着一份熱情和使命,要把事情做好為止。退休後,丁教授主要工作就是教書和擔任文化旅遊的導遊,在本地和外地遊,均見其蹤影。他所參與的導賞,公布一出,不出數小時內已滿額,正是口碑載道,深受歡迎。讀歷史不如行萬里路,丁教授這位萬事通飽覽群書,跟他結伴同遊,親歷其境,感受更深,例如他遊覽南韓的佛寺和書院,當地仍然保存了古樸典雅的建築,遠離繁囂,寺廟牆上仍遺下以漢字寫上宋代理學家朱熹的《白鹿洞書院學規》,正是有丁教授的旁徵引領,更容易明白中國文化如何影響周邊的地方,了解歷史的精采美妙之處。

讀歷史正好以古為鑑,丁教授認為讀歷史就是能以不同角度分析問題,因此,他贊同香港的中小學能把中國歷史獨立成科,他認為:「具批判思考(Critical Thinking)固然重要,不過,不能只懂批判而缺乏思考(Critical without thinking) 。」他指遇過學生只懂批判,而沒有全面分析,只看了一篇新聞或者社論,就當成金科玉律,忽略了事實的全部。他希望學生下判斷時,要先對問題有全面的認識,並且不能單信互聯網單方面的資訊,而要參考其他渠道,例如書籍和論文。

經常遊走歷史長河中的丁教授,眼界之闊,胸懷之廣,甚有學者的風範,但他卻不會予人束之高閣之感,而是一位以通俗有趣訴說歷史的說書人。聽着他憶述一次親臨北京,身處文天祥當年遇害的祠堂,心裡再次重讀文天祥的《正氣歌》的經歷,百感交集,感觸之情一湧而至。歷史的精采之處,或許就是無論經歷多少年月的洗滌,不同年代背景的人物也能產生共鳴。
 

    丁新豹教授

  • 香港浸會大學基金會董
  • 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客席教授  
  • 香港中文大學名譽高級研究員
  • 香港歷史博物館榮譽顧問
  • 香港藝術館榮譽顧問
  • 古物諮詢委員會委員
  • 歷史博物館諮詢委員會委員
  • 香港大學名譽大學院士
  • 香港教育學院榮譽院士
  • 英國皇家亞洲學會(香港分會)名譽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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